中国艺术教育弊病很多，先说一个：专业分得太细，如油画、版画、国画、雕塑等。学生本科四年，部分考研再学三年，技巧精湛，视野狭窄，再加上阅读少，大部分都是匠人，将来毫无建树。如果本科前三年不分专业，涉猎的学科多一点，第四年再分专业。如此方法，学生毕业时也许专业技巧不很精湛，但将来创作出好作品的可能性要大许多。

　　2011年我上任人大艺术学院执行院长之初，本来下决心打算按照这个思路改革现状，但阻力很大，最后不了了之。我大学在西安美术学院师范系毕业，什么都学。其实那时我很郁闷，因为理想是学油画，所以很羡慕油画系的学生，以至于激励我几年后考上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当研究生，算是翻了身。

　　无心插柳柳成荫。我后来的创作活跃度超过许多油画系毕业的人，真正的原因是我在师范系什么都学，脑洞才大开。这是多年之后才明白的。

　　如果还有人质疑这个说法，那我只好说，目前美国，大部分综合大学艺术学院是没有所谓油画系、版画系雕塑系的，包括耶鲁、康奈尔等等。

　　当代艺术发展到现在，艺术种类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。如果我的研究生毕业时拿出一个纪录片，或者一个摄影展，不是油画又怎么样，是艺术就好，我照样给高分。